橙南枳北🍊

[极限挑战22:00]哈利*你/死神的约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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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题：契约

你是黛拉-安德森，第一人称。

无伏设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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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好像已经开始失去嗅觉和味觉了，舌头像是已经失去了作用，礼堂松软的黄油面包在我的嘴里变得索然无味。

楼道里的哈利-波特正和他的两个小伙伴顺着楼梯朝我跑来，我站在楼道的顶端，平静的观赏着一切，并在心里祈祷着，希望他们不会发现我的变化。

哈利气喘吁吁的拿过来一袋比比多味豆，他说这是弗雷德他们在霍格莫德发现的新品，圣诞节的限定糖果。

我长呼了一口气，内心之中不免有点小庆幸。他从里面拿出一颗白色的糖递给我，在三个人好奇的目光下，我将它吃了进去。我不知该如果形容它的味道，毕竟我现在已经没有了嗅觉，我正在内心编造着它的理由，不等我说出口，他便收回了剩下的糖豆。

我想，或许是哈利刚才看我的表情过于的犹豫不断，才收回糖豆的。

“黛拉，不好吃的味道你可以吐了的。”哈利和我说道。

“没有，它很美味，是玫瑰味的。”

我肯定的点点头，哈利略带怀疑的看了我一眼，我又补充道，“先酸后甜，这是一个不错的圣诞节惊喜。”

旁边的罗恩迫不及待的想去尝试一颗，不过他的手刚伸出去，就被哈利打掉，他将剩下的糖塞到我的怀里。赫敏揽住我的肩膀，四个人吵吵闹闹的正准备前往礼堂。

女孩子的心思总归是偏向于细腻，她貌似看出了我走在路上时候的牵强，将我从上到下的打量了一遍。

“黛拉，你是有些不舒服吗？”赫敏问我。

我笑着摇了摇头，和她说，“或许是今天早上吃的有点多了，你知道的，礼堂的黄油面包向来不错。”

哈利皱了皱眉，罗恩在旁边想说些什么，哈利急忙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堵上罗恩的嘴。
“嘿，哈利，这个是呕吐味的。你一定是知道这个味道的。”罗恩梗着脖子朝哈利喊道，说罢他还不忘吐吐舌头，意图让这个恶心的味道挥洒出去。

这一举动倒是让我们两个女孩子笑了起来，对于刚才的话题闭口不谈，哈利还不忘在旁边打岔道，“罗恩，这是个惊喜。”

罗恩朝他的胸口锤上去一拳，像是不解气一样，末了他又补了轻轻的一拳。

“黛拉，我觉得你或许该去一趟校医院，这段时间有不少巫师都有些感冒了。”哈利和罗恩打闹完后认真的和我说。他的神情看起来有点担忧，我的心里瞬间警铃大作，身体也不自觉的紧张起来，不过在得知只是以为普通感冒后我又松了松身子。他没有看到我的这一小动作，那个时候的他正看向赫敏，两个人眼神交流后又扭回头来，有点不自在的补充了一句，“当然，如果你害怕去校医院的话，我们可以陪你去的。”

我点点头，相约好明天下午的时间后，他明显的松了一口气。

这也让我从新思考了起来，例如最为观察细微的赫敏一定发现了我的反常行为，我开始反思自己说过的所有话，是哪句露出了破绽。不过还没有思索，我就被三人带到了礼堂，礼堂的美食依旧让人眼花缭乱，不过对于我而言，不管是吃什么都是一种味道。

我心不在焉的吃完一顿饭，就连不知道谁往我桌子上放的南瓜汁都一便喝了下去，哈利伸出的手僵在半空，他张了张口，等我放下杯子的时候才反应过来他的举动——他是想帮我拿走那杯南瓜汁的，我从来都不吃关于南瓜的一系列产品。

“黛拉，你的身体。”

赫敏指了指我的脖子，密集的红色斑点以一种迅速的姿态爬上我的脖颈，我伸手想去抓挠，哈利及时按住了我，他伸手拉住我的手腕，拉着我跑向校医院。

“黛拉，你不该喝南瓜汁的。”

哈利坐在病床前叮嘱，手里端着庞磊的夫人送来的药，他的手指沾上药膏，指尖轻柔又充满小心的点在我还泛红的脖颈上。皮肤间的互相触碰，一瞬间让我们两个人都有些略微的羞红了脸。

我们是经常拥抱的，有时候也会进行一些简单的贴面礼，但那种感觉和现如今不同，我们进行友情上的拥抱，这种不管是面对赫敏，还是罗恩，亦或者哈利，都是一样的。当然，每次和罗恩拥抱的时候，哈利的眼神总是有一点点奇怪。

我们几乎很少有过肌肤上的触碰，尤其是针对于脖颈这一敏感的地方。对于两个互生情愫的学生而言，这简直就是致命的一击。

赫敏来看过我，不过很快的她就拽着罗恩出去了，到最后只留下哈利一个人坐在我的身边，临走时，她还意味深长的看了哈利一眼。

“我可以的。”我拿过庞磊的夫人递给他的药膏，哈利却拍掉我的手。

“作为你的朋友，我可以胜任这份工作的。”他带着一丝赌气的说着。

我笑着放下手，动了动身子后接着平躺在床上。

“那就麻烦波特同学来照顾我了”我调侃道，他的脸肉眼可见的变得更红了些，我抬起手捏了捏他的脸颊。青少年的初期的发育使得脸上的五官没有了儿童时期的肉感，骨骼分明的样子倒是多了一丝成熟在里面。

趁着他出去帮我拿饭的功夫，我收起了之前的笑容，回想着刚才的种种，一丝哀愁涌上心头。这个我爱了两世的男孩，值得我用死神的诅咒换取他的一世平安的男孩。我侧过了头，将眼角的泪水强行的憋了回去。

我想我可能没有多久活得机会了。

从失去嗅觉和味觉开始，失去感知，失去疼痛，失去记忆，然后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变成清晨的一抹雾气，消散在这个世间。就像麻瓜童话里的小美人鱼一样，喝下魔药，与魔鬼定下契约，最后落成海底的泡沫一般。

“黛拉，其实我们或许可以换一种相处方式，你和我。”

哈利坐在我的床边，他将靠枕放在我的腰后，眼神中饱含着一丝期望。

只可惜我给不出他一份肯定的答复，我低垂着眼睛，布满红点的手指相互缴在一起，没有说话，只是轻声的叫了他的名字。

他终究还是放弃了对我的盘问，草草安慰了几句过后转身离开了校医室。

哈利发现我的不对劲了，如果说前段时间他只是以为我感冒导致尝不出味道，那么现在就是不小心被魔咒课上旁边的西莫爆炸咒炸伤手臂后，我还和没事人一样和旁边的赫敏说着话，要不是赫敏用惊恐的目光盯着我的胳膊，恐怕我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。

早知道就不坐在西莫旁边了，我又一次躺在校医室里想着。

这次的床边倒是没有了哈利，因为他也同我一样被西莫同学炸了个正着。此刻正在我的旁边躺着，他的伤要比我严重一些，或许是我一直凑在赫敏的旁边问她问题，所以离西莫还是有一节距离，而哈利就没那么好运了，他紧挨着西莫，导致现在的半个身子上都是炸伤的痕迹。

等人群散去，天色已经变得昏黑一片，半透明的弯月正赶上黄昏的末班车裹挟着黑纱悄然的出现的天边，我借着逐渐明亮起来的月光看向还昏迷着的哈利，然后蹑手蹑脚的走到他的床边。

我抚摸着他受伤的地方，那片往日里如春日湖水般的地方此刻正紧紧的闭着。我低下头浅吻那双眼睛，他的睫毛轻微的颤动了一下。

我搬来一把椅子坐到了他的旁边，托着下巴继续观望着他，我是知道他醒了的，从那个亲吻开始。不过他不愿意睁开眼睛，我也不好去强行戳穿他的遮掩。

“黛拉。”

空旷的只有我们两个人的环境里，哈利的声音在这个校医室里格外的突兀。

“你醒了，哈利。”

我含糊的说道，像是被抓包了一样眼神飘忽的看向外面。

“在你亲我的那一刻我就已经醒了，黛拉。”

哈利的眼睛里闪亮亮的，那双绿色的眼睛在这个夜空中格外的耀眼。他坐起身子，拉住我的手，小心的避开我受伤的胳膊后环住腰身，将我拽的离他更近了一些。

没有了雾气的阻挡，月光变得愈发柔和了起来，校医室的温度向来是温暖的，我借着惯性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，正直青春期的男孩子们总会释放着荷尔蒙的味道，就好像有一种什么魔力一般，我的大脑一片混乱，不去想那些令人糟心的事情。我不自主的凑上前，唇瓣之间互相贴合，他的鼻息喷洒在我的脸上，这场关乎于两个人爱慕的感情的旋昵在此刻绽放。

我不自觉得环住他的脖子，使得两个人的吻更为深入。

“黛拉。”

哈利呢喃着我的名字，我错开了他想要继续的唇瓣，靠在他没有受伤的那边的肩膀上，轻声回应着。

“你知道，我一直都在喜欢着你。”哈利低下头看着我说道，他失血带来的苍白的脸色上正因为刚才的亲吻染上一层红晕。

我依旧没有回应他这句话，在月亮的东升西落时间的流逝下，属于我的生命也在随之不断飘散，我做不到给出他肯定的答复，就像在很久很久以前，我们依旧在命中注定的错过对方，我是明白他的心意的，回避这个心思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，哪怕我尽量去做了。但或许是诅咒带来的效应，使得我们最终还是走在了一起。

“哈利。”我想说些什么，但发现话到嘴边，就好像被一团棉花赌了回去，只得干哑的发出一声名字后再无半句言语。

在这样情迷意乱的夜晚，我们终究印证了命运的齿轮，相互拥吻在了月色下。

我们一起夜游，在月色下的黑湖漫步，穿过禁林看漫天的萤火虫和洁白的独角兽，我同他披着隐身衣穿梭在走廊里面，在走廊里枯黄的油灯下热吻。

我想着，或许死神可以忽略掉我，我抱着一丝侥幸尝试了许多关乎爱情的甜蜜。但该来的总会来到，诅咒一旦开始便再也无法终止，我愣愣的看着哈利的眼睛，一觉醒来，之前的许多过往都像是虚晃过的梦境般消失在脑海，只留下我签订契约的那一晚的记忆。

死神终究还是没有忘记我。

我又陷入一阵惆怅之中，我知道，忘记他是迟早的事情，我的记忆已经开始缺失，掏出了准备许久的日记本，然后在上面记录好两个人表达爱意的那一天，记录下我们每一次的行动，记录下每一次的亲吻，这可太值得纪念了不是吗。

我依偎在哈利的怀里，天文台的风吹的人有点冷，没有了休息室里那股昏黄的灯光下暖烘烘的壁炉，倒使得人变得清醒了许多。

看着漫天的星晨，我思索再三，决定问出我藏于心底心里很久的秘密。

“哈利，如果有个人身边十分亲密的人突然消失在这个世界了会怎么样。”

哈利疑惑的转头看向我。

“如果是你的话，你会怎么样。”我补充了一句。

他思考了一会，然后说，“我的话，身边最亲密的是我的父母，小天狼星，你，赫敏，罗恩，你们都对我非常重要，这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，黛拉。”

说罢，他肯定的点点头，然后握紧我的手，我抽了出来，十分的认真的看向他。

“如果是真的呢，比如我。”

他抓了抓头发，停了好一会后才说，“这是不可能的，黛拉，我们在一个平安的世界，我们都在这里平安的度过了五年，当然，你说的也是假设，但如果真的会消失掉一个至亲的人的话，我一定会难受一段时间，但我会活着，还有其他人值得我为他们而付出。”

我垂着眼眸，撤去身上披着的隐身衣，在这个寂静无比的夜晚，献上我对于这个世间的最后一吻。

清晨的薄雾泛起，我悄然的离开了休息室，就好像被什么驱赶着一样，使得我麻木的大脑前往未知的地方。那天的雾气格外的浓厚，就好像已经为了我做好了准备一样。我丧失了所有的记忆，跟随着肢体的摆动走向霍格沃兹的城堡外面，一脚踏进那片浓雾之中。隐隐约约的，好像有人在呼唤我的名字，我翻找着早已空掉的大脑，没有关于他的一丝记忆，自然的，我也无法跟随着那声呼唤远去。

云雾在初升的阳光下散去，在停留在这个世间的最后一刻，我终于是想起了他。

“再见，哈利，祝你之后的岁月都可以岁月如歌。”

 

*

在很久很久的一场梦境里，哈利还记得那个名为黛拉的女孩，他其实明白她出了问题，那天早上的黄油面包并不好吃，厨房里的家养小精灵将盐错当成糖放了进去，所以但凡那天早上吃过面包的人都去盥洗室疯狂漱口。那天他还背着黛拉又去买了一袋糖，他尝过那颗白色的糖，它简直和中药一样苦。他也知道她有秘密，尽管他们去过很多地方，但黛拉的脸上总是带着一层若有若无的愁容。他明白这个女孩将会和他进行一场分别，这是一种对于未来的奇妙的感知，就好像命里注定一样。

“再见，黛拉，我们都会岁月如歌。”